《山无陵》「公子扶苏」4-5章
第四章因被挂过权限,需要可互动私信取,cp勿扰
第五章
【资料图】
【四个时辰后】
扶苏微睁了眼,发现身上一/丝/不/挂,而彼时姜廿正在他身旁熟睡,那眉眼,近在咫尺,明明很熟悉,但在扶苏看来却有一种莫名的陌生感。
白天发生的事他浑然记得,不由得默默叹了一口气,轻轻将姜廿的手放到一旁,起身捡了衣裳穿好,正系腰带时,一双手从后背将他抱住,扶苏一怔,手也停下了动作。
“你准备回去了?”
扶苏微张了张嘴,声音好似被堵在了喉咙里,一个字也没说出来。
姜廿靠在他的肩头磨蹭,一脸的欢悦样,柔声道:“我已经是你的人了,扶桑打算何时迎我过门啊?”
“……”扶苏的心又打起鼓来,他明白,即便两情相悦,在帝王之家,又怎会容许此等荒唐事发生。若是处理不当,引了父皇怒火,恐怕姜廿会招来杀身之祸。
现下木已成舟,只有先把实情告诉他,再另作打算。
扶苏拉过姜廿的手,转身与之四目相对,唯与往常不同的是,扶苏能从他的眼睛里,看见明亮的柔情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姜廿,有一件事我骗了你……”
姜廿装得不明所以,“什么事?”
“我本姓嬴,名扶苏,是秦皇的嫡长子。”
姜廿顿时僵在原地,脸上的神情也大为震惊,扶苏见他此状,道:“你若是怪我,我无从辩驳,此行有因,我不是故意瞒你……”
可若真可以瞒你一辈子,那便好了。
姜廿听了这话,想着自己是不是反应太过浮夸,让他误会了自己,赶忙将人往怀里一拉,往他的薄唇上吻了过去。
“唔……”扶苏使劲想推开他,却比不过他那番气力,几次尝试无果,他只能放弃,任凭姜廿肆意索取。
感觉到怀里人不再反抗,姜廿方才慢慢松开他。后又捧了扶苏的脸,低头亲了亲,“不管你是谁,于我而言都不重要,我只知道你是我喜欢的人。”
姜廿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,低头与之额间相碰,“感受到了吗?”
扶苏感觉到了,所触碰之地,跳得厉害。可这份情意,当真能有善果吗?
“姜廿,我本是被贬之身,自己的后事尚未可知,你若是就此栽在我这里,不会后悔吗?”
姜廿听了这话,将人往身前抱了个紧,“我只知道,若是没有你,我会后悔一辈子。”
一字一句,他听来真切,全入了心。遂抬起手,回抱着姜廿。
姜廿忽的笑出声,左手扶摸着他乌黑的秀发,在耳边轻喃道:“阿苏是皇子,我岂不是得了大便宜。”
扶苏听来,心里更紧了些,这个身份能不能给他名分尚未可知,若是不被父皇认可,只怕他想活命都难上加难。
扶苏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,还是将他推了开。
姜廿有些懵,道:“怎么了?”
扶苏摇摇头,“我们的关系,暂且别让第三个人知道……”
说这话时,他低着头,极难面对他。
姜廿心里早有思量,上前拉住扶苏的手,嬉笑道:“我明白,你放心,我们这是……”
他细想片刻,笑道:“偷情!”
“……”扶苏无从辩驳,这词听来着实不雅,却用得恰如其分。
眼见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,扶苏道:“我该回府了,你……”
姜廿笑握着他的手,“不急,先找那个人把账算一算。”
“算账?”
“你不是也发现了,这酒有问题!”
语音刚落,门外就传来敲门声。
“二位公子,醒了吗?”
姜廿勾唇邪笑,“她自己来了。”
遂使手中暗器将门栓打开,敲门的妈妈一下子栽在了地上。
“你……臭小子,我好心帮你!你竟这般对我老婆子!”说着,她愤愤起了身,满脸的不悦。
姜廿勾着唇,上前一步,“你在背地里算计我们,还好意思谈‘好心’?”
老妈妈摇开扇子道:“算我多管闲事!帮你们成了好事反连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捞着!”
扶苏关了门,转身瞧着她,“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,何来的好心!”
老妈妈一脸不屑,“呦,这是吃饱了,又翻脸不认人了?”
“你……”
姜廿见形势不妙,赶忙上前道:“我们先走,下次再找她算账!”
说着,便将扶苏拉走。
【集市】
“你方才在帮她?”
姜廿愣了愣,嬉笑道:“我怎么可能帮她,我是怕事情闹大,到时候整个仙鹤居的人都知道我们的事,这不是让你为难吗?”
这话,扶苏自然是信的。
姜廿紧紧握着扶苏的手,补充道:“况且,她也确实成全了我们。”
扶苏顿住脚步,“若是两个没有情的人被她算计,后果将不堪设想。”
姜廿瞧着他,便知道此事不会就此过去。
“你想怎么做?”
扶苏思之,“郡守,既要维护一方黎民,此事便让他去查办。”
“……如何查办?”
“搜剿仙鹤居所有chun药,调查往历,若她害了无辜之人,那个地方,就该立刻查封。”
姜廿心头一紧,倒不是担心他真查出些什么,只是封了仙鹤居,与他联络的人,又只能另寻他处。可望眼整个上郡,只有仙鹤居一家ji院最为隐秘,官者不敢来,文人不会进,只有一些好色宵小之徒来来往往,在这里传递消息,也最安全。
姜廿脑子一转,笑道:“不如让我去查?”
“你去?”
“嗯,我平日闲来无事,对这仙鹤居也熟门熟路,那里常来常往的客人,我也认得不少。你让我去,是绝对可以放心的。再者,你若让官府查,岂不是把动静闹大,这要是查起来就更困难了。说不定,会把我们的事也给查出来。”
这话确实无法辩驳,反思之,他确实将所有的后果都考虑到了,于是扶苏也应了他。
姜廿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,正巧夜市亮了灯,他便拽着扶苏往街市深处跑去,二人一同看杂耍、听戏曲、摆弄街头玩物……又过了一个时辰,姜廿才肯把扶苏送回府去。
府中的管家见扶苏晚归,特来问了缘由,扶苏静默片刻,只说和“友人”逛了夜市,再无其他。可管家瞧着他今日的神情,倒是着实意外,是什么样的友人,让公子今日如此开怀?
送走扶苏后,姜廿只身去了北方的水亭。
一黑衣蒙面人站在亭中,问道:“进展如何?”
“我已经取得了他的信任,后面的事,会顺利很多。”
黑衣人发出得意的笑,“很好,不过你若是敢耍花样,该知道你母亲的下场。”
姜廿握紧了拳头,恶狠狠盯着他,“你若敢动她,我会让你痛不欲生。”
蒙面人转了身,眼里目光狡黠,上前把住姜廿肩膀,“你以为身上流着龙血,自己就是龙种吗?可惜陛下并不承认你是他的儿子。”
姜廿感到肩上的力道重了几分,黑衣人道:“事情成了,你们母子自然会团聚。”
而后一道黑影,掠过长亭,不知所踪。
第六章
【历史架空!!!以下不必考究】
【齐国】
那名黑衣男子摘下蒙面布,向大殿之上下棋之人行了个大礼。
“陛下,我见过他了。”
齐王姜不臣落下一子,眸光犀利,“人还好吗?”
黑衣人道:“他很好,并且取得了扶苏的信任。”
齐王又落下一子,“孤知道了。”
三日后,傅太守为流民寻了安置之所,并联络上郡不少商人,为他们添丁打杂,不仅有了人力,也能让他们吃饱穿暖。
扶苏对这个处理结果自然满意,遂书信一封送回咸阳,盼始皇怒火消,盼他知此消息,能原谅他的逆君之罪,能下诏令各郡加以效仿。盼他开怀,盼他念父子情,盼他……是个明君。
姜廿那边,早在两日前就已经和仙鹤居的看事人打好招呼,好在那妈妈只对情意相投之人试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,店尚有望保住,不过那些迷人心神的药,就必须毁了。
说起来,他还趁机敲诈了那老板娘一回,替她保住财富,换自己近十年白吃白喝白住。
约一个礼拜后,姜廿将所查情报一并告诉了扶苏,借机在他耳边厮磨一阵,说了一堆听起来无可辩驳的理由。此事也算就此掀了过去。
后来,扶苏日日盼着咸阳那边能来一封书信,可每每日暮黄昏,星河璀璨,都不见任何消息。
大抵,父皇真的不在意自己这个逆君的儿子……
那日姜廿看出他的神色异常,几回追问,他却只字未提。后来扶苏点名要喝解千愁,姜廿也乐意陪他。
这一回,扶苏喝了整整四坛,半醉半醒间,倒在了姜廿怀里,接着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
待安置好扶苏,姜廿方才开门向另一间屋子走了去。
那屋里只有一个黑发碧眼男子,一个人吃着小菜,见他来,举起酒杯笑道:“殿下,别来无恙啊!”
姜廿在他的对面坐下,“方才喝了不少酒,这一杯你代我喝吧!”
“是。”男人连喝两杯酒,笑问:“方才与您一起的,就是始皇长子扶苏?”
姜廿的眼神突然狠厉起来,“罗琛,你别打他的主意。”
罗琛笑笑,“殿下自有安排,罗琛不会干涉,不过始皇近来又有了新的计划,还望殿下能早日想办法夺得秦宮密阵图。”
“新的计划?是什么?”
“攻打六国!不日便会出兵,那个时候,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。殿下该知道,若是大王败了,您和她,都只有一死。”
姜廿眉心渐紧,起身出了房门。
回到房间后,罗琛的话一直萦绕在他耳际,这天下若真归了秦皇,那他和至亲之人,又哪里有生路。
姜廿坐在床头看着熟睡的扶苏,将他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。说起来,他是如何也想不通,始皇那样一个生性暴戾的人,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儿子?
“扶苏,如果我和你的父皇只能活一人,你会选谁?”
他知道,选谁都为难。只怕到最后不论死的是哪一方,他都不会独活下去。
这一切,应该快点结束了。
姜廿低下头,在他唇上落下深深一吻。
利用了你,也愚弄了我自己。
【次日】
姜廿与扶苏谈起军事,二人也不知如何说着,就将布防图给引了出来。姜廿趁机提起秦宫布阵图,扶苏也不避着,“此图藏于皇宫密室,即便是我,也未曾得见。”
姜廿将失望隐匿在嬉笑外,“阿苏,你什么时候也带我见识见识高大气派的皇宫呗?”
扶苏犯了难,“只怕要让你等很久了。”
久得他也不知是何年何月。
姜廿也不再问下去,抱着扶苏在肩上蹭了蹭,“其实我并不稀罕去什么宫廷,见这也要拜那也要拜的,麻烦死了。阿苏,要不然我们一辈子都别回去了,就在这上郡,或者别的无人打扰之地,清清静静渡过余生,好吗?”
扶苏顿了片刻,“你真的这样想吗?”
“嗯。我真的想,我们、一家人,快快乐乐的,永远在一起。”
真的想,很想很想。
此时,扶苏心里也在想,“若是要在外流放一辈子,就这样平平静静地和他在一起,倒也是难得的幸福。”
是日,姜廿吻别扶苏,又见了罗琛。
“殿下心软了?”
“扶苏根本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所以他没有用了!”
姜廿狠狠瞪着他,“我早说过,别打他的主意。”
罗琛撇嘴笑道:“其实殿下可以抓他来做人质。秦皇很爱他这个长子,将来这帝位,自然也是给他的。”
“别人都可以,他不行!”
罗琛摇了摇头,“还有谁能让不可一世的秦皇妥协呢?殿下,夫人的命,还系在你的手里啊!”
“你……我要见我母亲!”
“陛下的意思,是等你拿来有价值的东西,交换你母亲的性命。”
后来罗琛走了,只剩姜廿一个人在酒楼买醉。接二连三喝了七坛子酒,早已醉得不成样子。眼神迷离间,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,他看着,叫道:“阿苏。”
次日清晨,姜廿醒来依稀瞧见一个背影,视线再清晰些,他便也看清了。
“阿苏,你怎么来了?”
扶苏垂着眉,已是一夜未眠。
姜廿穿上鞋上前看他,见他如此静默,更是疑惑。
“阿苏,怎么不说话?出什么事了?”
扶苏紧揪着衣摆,转过头看着他,“姜廿,我都知道了。”
“什么?”他心头已经攀起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扶苏瞧着他,明明一如往日的脸,却变得如此陌生。
他笑了,笑得苦涩,笑得心痛难耐,“难怪,我一到上郡就遇到了你,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,我就入了你布下的局。”
“阿苏。”姜廿欲拉住他的手,可还未触及他便远远闪开。
“所以这一个多月以来,你所有的言行举止,都是诱敌深入的幌子?而我只是你算计好的那颗棋子,对吗?”